有時候,思考并不能促使你行動,相反,是行動在帶著思考奔跑。
一次意外,偶然從兼職平臺上發(fā)現“旅行兼職,義工換食宿”的兼職活動。隔天就換取了開往拉薩的火車票,于是,長達一個月,一個人的藏旅開始了。
聽說藏區(qū)很亂,一個人去安全嗎?
拉薩是被信仰所充斥的城市,先不說街道上每50米駐扎的崗亭,這里的藏民們不僅友好熱情,三拜九叩對班禪的敬意更是誠摯真切。每當向藏民問路時,他們都會熱切的幫忙,有時遇上不通漢語的藏民,他們會用上肢體動作不停的嘗試向你指明道路,那副可愛模樣和話尾的笑容,實在是叫人難以忘懷。
會高反嗎?住宿地如何選擇?交通方式怎么選擇?
不劇烈運動,一般是不用擔心高反問題的,心態(tài)擺正了,啥都不是事兒。大昭寺附近有很多青年旅社可以選擇,青旅里的員工有部分都是來自各地的大學生義工,只要愿意去了解去敞開談,會有你意想不到的收獲。比起飛機,青藏線的火車更給人一種直觀的感覺。沿途翻越唐古拉山脈,途過格爾木后的那一片蔚藍,我相信絕對不會讓你失望。
一個人在車上怎么過的?
48小時的硬座,苦了身子卻甜了心。坐對角的是一個藏族的小伙子,語言不通,成天閉著眼睛似是半睡不醒。對面的大叔是第三次進藏的“老炮兒”,聽他談起08年至今拉薩的變化,從窮鄉(xiāng)僻壤到游客心目中的圣地,從泥濘的土路到平整的柏油路,心里對拉薩發(fā)展的慶幸同時也不由對商業(yè)化的發(fā)展感到一絲唏噓。坐在我身旁的是一個去山南的老奶奶,因為老爺子總在外做生意,所以她要幫忙去照顧孫女,坐上了西安到拉薩的火車。老奶奶很慈祥,每當談起自家的老爺子和孫女,眼角的褶皺總透露著難以掩飾的欣喜和期待,話至中途,還拿起自家?guī)У陌驼拼蟮乃厶曳纸o我吃,知道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,接過桃子,嘴里的蜜桃味,芳香沁到了心坎兒里。
拉薩給你的是什么?
初至拉薩,以為最美是難言盛景,直至終途,才發(fā)現最美不過是人情。叨叨在青旅義工生活中認識的可愛人們:蘭州的毒舌小魏,有自己的公司,卻跑來青旅做前臺,雖然看上去有點不近人情,卻是個很溫柔的家伙;寶雞的懶鬼成成,喜歡玩游戲,每次睡到下午一兩點起床,不過有他在的地方都熱鬧;福建的吹皮青年小曦,小曦現在因為交換生在北京讀書,作為一根大三的“老油條”,經常帶著相機到處跑,資歷頗深,也是義工隊里最能說的人之一,雖然說的都是些大實話大道理,不過大家都喜歡拿他當吹牛皮來開玩笑,值得一提的是,因為課程會涉及到美術類專業(yè),他的攝影技術不亞于一般的攝影師,幫我們拍照一口一個50一張卻總是賒賬;重慶的“武術家”柯迪,柯迪打初一開始習武,現在在上海體育學院“進修”,大二的他活生生的一本藏區(qū)活地圖,進藏第五次的他,無疑是我們的任命的賣力導游,因為本著對藏傳佛教的興趣和對信仰的迷戀,對拉薩這塊地方花了不少時間來研究,偶爾會在月黑風高的晚上作作詞,吟吟詩,自稱“只是在詩詞上有點天賦”寫了給老爸看看賺個稿費;重慶的師弟波波,波波是柯迪的師弟,被一條朋友圈騙到了拉薩,剛剛高三畢業(yè)的波波生性活潑又幽默,張口就是個段子,可謂是“練武術中講相聲最好的”;浙江的七七、其其雙胞胎兄弟,倆人能吃好動,還記得他們從阿里山回來那天,青澀的臉龐多了些剛毅,汗臭味夾雜著發(fā)尖的蒜香,才知道他們繞過阿里山,去了三大圣湖,連走了17個小時,他們笑著說這些的時候,我的確體會到了他們的艱辛,牙縫隨風的菜根仿佛得意的在對我訴說;因為七七愛彈吉他,我們在下午休業(yè)的小酒館碰到了駐唱的民謠歌手書梵,書梵大學一年級因為個人原因就輟學出來,當了五年的兵,后又在大理的琴行呆了半年,自那時開始接觸吉他彈奏,拿著月薪8000往上的工資,一時興起與友人開玩笑來了拉薩,構筑起他的音樂夢。閑時常陪著書梵練琴,聽聽曲兒,自稱寫的詞兒沒啥文化,讓我給寫個兒瞧瞧,于是到離開藏區(qū)的前一天,折騰了挺長時間,歌兒也就誕生了。
回顧一個月的旅途,留下故事的人太多太多,來這兒的人們來了又走,而我們也會攥緊勇氣,繼續(xù)前進。因此有些時候,思考并不能促使你行動,相反,是行動在帶著思考奔跑。感謝旅途中遇到的人們,感謝那張車票。